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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大代表讲座系列】张平院士:“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成功”

  •   11月2日,刚刚参加完二十大盛会不久的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以下简称数学院)副院长、中国科学院大学(以下简称“国科大”)博士生导师张平院士来到国科大“院士大讲堂”,带着仍未平复的心情,与学子们分享学习二十大报告的心得,讲述他心目中科研青年应肩负起的使命与担当。

      “作为我们国科大的学子,要对自己的科研提出更高的要求,不是仅仅停留在发几篇文章。”二十大报告内容勾连着个人探索步履,那些与时代并肩前行的科研历程涌上心头,张平回顾自己针对三维各项异性Navier-Stokes方程的坚守,感慨时代和国家对青年人才的召唤和期盼。“现在,我国科技力量已在很多方面,取得了很大成绩。但时代和国家给我们,特别是青年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那就是,希望大家面向国家战略需求,集聚力量进行原创性引领性科技攻关。”

    回到原文 追寻历史封尘的真相

      “不可压缩Navier-Stokes方程的正则性”研究,是著名的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国内只有极少数学者涉足,国外研究者也寥寥无几。

      说起这个名声赫赫的“难题”,绕不开著名的法国数学家前辈J Leray,他提出的许多独创性观点,当年鲜有人懂,却至今影响深远,张平和团队也在研究中发现,其中一些观点解读也存在多年来不可避免的“误读”:“比如有关scaling invariant space的问题,我们五年前重新研读原著原文,才真正理解当年老先生的本意。”

      作为二十大代表,张平不禁联想到平时政治理论学习中经常强调的“读原著、学原文、悟原理”方法,异曲同工之妙在攀登实践路上交相辉映:“你看现在有些论文,它们的证明结果非常‘简单’,因为研究方法就过于‘简单’,深刻有力的结论不是耍小聪明可以做出来的。”在介绍方程推演过程以及应用前景时,张平也深入浅出从中总结了自己甄选“有意思”论文的心路,与学子们分享:“大家读文章时,特别要警惕类似那些在‘技术上作出小改进’的“碎片化”文章,可以主要聚焦两类,一是文章的核心问题‘有意思’,二是文章的思想和证明过程‘有意思’。”

      “‘有意思’这个词,是张老师的报告里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词,一道道艰深的数学难题,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有趣的数字游戏,从中听出了张老师对数学难题不断攀登的不改初心。”一位国科大研究生深受感染,他希望自己也能在自己领域像张老师一样保持热爱与追寻的心。

    执着原创 不能总跟着人家走

      时代车轮飞快向前,原始创新始终稀缺。

      “大家可以去查一下90年代以前法国早期的数学家的论文数量,会发现大部分特别优秀的数学前辈,一年也才只有一篇文章。”受制于科学院送审机制、打印机等技术水平,“不管你是谁,秘书就按照次序,一个人只给你打印一篇文章。”这样一来,数学家们只将一年中最好的文章送去打印,却篇篇几乎都是震彻古今的精品。

      数学史中的这一页给予张平很深的感触。科技发展的更迭里,论文数据库的体量成指数增长,“但其中原始创新的部分呢?实际上是很有限的。”

      张平坦言,上一辈数学家或多或少跟随日本的研究方向在走,如今步入新的历史发展节点,我们在很多研究方向上已经做到并肩甚至世界领先的位置,做到“战略上树立自信,战术上重视学习”。二十大报告里对“原创性、引领性成果”的重视,张平字字研读,看出了其中科技工作者的责任重大:“报告中将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作为建设中国现代化2035年目标的一部分,‘前列’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排名每前进一步都有一步的艰辛,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

      “有理想,敢担当,能吃苦,肯奋斗,努力成为拔尖创新人才。”张平与同学们分享着二十大报告里对“青年和时代”这一命题传递出来的殷殷期盼,期盼里蕴含着老一辈交到后辈手中的接力棒,蕴藏着时代接续向前的不竭力量,也描画着国家民族的未来蓝图。

      循着二十大报告中的新表述、新概括、新论断,张平院士为大家梳理着未来十年以至更远的时间,国家对教育、科技、人才的高度重视,这份重视,亦是一份前进的动力和鞭策,指引着科研青年着眼“从0到1”的原创探索计划,为“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持续奔跑,为“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提供智力支撑。

    念念不忘 迂回中不断逼近答案

      “什么时候能解决这个难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成功。”讲座最后,张平再度聊回到Navier-Stokes方程,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张平从未忘记和放弃对方程答案的求索,“我觉得自己是在迂回中不断逼近,随着阅历不断积淀,我对问题的思考也在逐渐深入,解决它的信念始终坚定。”

      读博期间,张平因为这一课题差点无法获得博士学位,后来他调整了研究方向,却没有完全丢弃Navier-Stokes方程,而是使用解决该方程的方法去解决其他问题:“然后我就发现,为什么这些问题都变得这么‘简单’!”

      正式成为数学院研究员后,他重新正视Navier-Stokes方程。“我觉得这是一个基础的、关系国计民生发展的前沿问题,与天气预报、发动机研发等现实应用息息相关,并且国内在此方向的研究力量相当薄弱。”几年前他将研究方向又调整回了Navier-Stokes方程,并不断在这棵大树上发芽,开花,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科研成果。

      “努力了即使不成功,心中也踏实。”回想一路摸爬滚打,张平毫不后悔,:他从家乡考入南京大学,获得奖学金、助学贷款的支持读了博士,和Navier-Stokes方程结缘又无数次碰壁,找不到方向迷茫时又受到数学院多位老科学家的提携与帮助。“世上从来没有躺赢的捷径。作为我们国科大的学子,要对自己的科研提出更高的要求,不是仅仅停留在发几篇文章。”张平说。

      讲座上,张平谈到一些专业的数学概念,总能想到恰当又风趣的比喻来给大家深入浅出地介绍明白,2022级硕士研究生钟明杰被张老师的授课风格深深吸引:“张老师的很多讲解都是在对整个领域研究情况完全明晰后做得高度概括和凝练,一下子就对整个领域的脉络清晰起来,科研正是如此,化零为整后方能找到自己的发力方向。”

      “心系国家事,肩扛国家责,你们是国家未来基础科学发展的决定力量。”正如张平老师在网络上走红的的数学课堂,获得国内许多院校数学专业师生关注,点燃起的点点兴趣蕴藏着数学领域的灿烂未来。

    责编 :谭莹莹